抒情

望着孩子们为过节而兴奋，自己却无法开心。眼眶湿湿地坐在沙发上，往后的日子少了一个人，少了令人厌烦却感到温馨的声音。

内人、孩子们早在两个月前买新衣，迎接新的春天。我始终无法接受母亲的离去。墙上挂着全家福，那时半年前大女儿大学毕业时拍摄的，母亲年迈的脸孔挂着灿烂的微笑。她最疼爱孙女们，期望看见个个都成龙成凤。全家福旁边是一幅母亲两年前拍摄的照片，比较之下发现母亲瘦弱不少。

为什么始终没发现母亲的变化？母亲病倒在床的那一刻，才发现她已年迈。后悔，甚少时间关心她，即使谈谈天也匆匆忙忙。忘了从几何时不再拥抱母亲，不再撒娇，不再“妈妈，妈妈”地吵吵嚷嚷。男人大丈夫，不是应该坚强些吗？为何如今突然渴望躺在妈妈的怀里，对她撒撒娇？

今年，少了唠叨声，屋子懒得刷新，年货也迟办了。强忍泪水，不让孩子们看见自己脆弱的一面。“唉，以后少一个人……”“爸，婆婆最喜欢迎春，更希望我们开开心心。”

心中唯一的遗憾是从不曾向母亲说：“妈妈，我爱你。”